Donut Hole (07-08)(完)
（十三）
渋谷的离开提上日程。
所有人都紧张而沉默地筹备。二十余年的默契，每个人各司其职，安定地维持着齿轮运转。如今突然要抹去一环，剩下的人就要重新调整、磨合，找到更好的角度、支点，以支撑这好不容易才累到高处的积木不会倾塌。
临行前的最后一次聚会，渋谷也忍不住喝了很多酒。
“我走了以后，Yoko要主动和hina说话啊。没了我这个传声筒，真担心你们以后再没话可说了。偶尔也单独出去吃个饭嘛！”
“你这家伙，说什么呢！”横山发出刺耳的招牌式害羞笑声，耳尖却悄悄地红了。
村上细心地剔着鱼刺，抬头笑了笑，把鱼肉推给渋谷，“吃你的鱼吧，小心卡死你！”
丸山安静地坐在旁边，听大家讲过去的趣事，时不时应和两句，有些心不在焉。
酒过三巡，大家都有了醉意。
横山憋了这么多天，终于哭了出来。大声地抽噎，差点背过气去。果然，还是舍不得你走。
渋谷想要上前去抱住他，但还是忍住了，再浓的酒意始终没能撞破最后一丝理智。
村上接过渋谷的眼神示意，却没能像渋谷预想的那样揽住横山，而只是递过一叠纸巾，轻声调笑着，渋谷只是离开而已，又不是死了，哭那么伤心干嘛。试图活跃气氛。
丸山依然安静地笑着，仿佛置身事外，酒却一杯一杯灌进肚里。
四人相互搀扶着从店里出来，已是深夜。依然燥热的空气，使得离别变得有些黏答答。
怀抱既然不能逗留，何不在离开的时候。
十字路口，各走一边。
“你小子要好好照顾自己，记得吃饭！”横山大力抱住二十年的亲友，拍了三下背。
“妙子妈妈那边我会经常去拜访的。”村上一手提着渋谷的后颈，另一只手揉了揉渋谷的脑袋。
“小渋，我…”丸山上前正准备拥抱，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，大家扭头看去，原来是一辆车爆了胎。
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，你保重。”
“不再抱一下了吗？”村上戳了戳丸山，问道。
“不了，这一刻的拥抱已经不复那一刻的心情了呢。”
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
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
（十四）
机场。
就像之前说好的那样，没有人来送机。
渋谷仰起脸深吸一口气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登机口。
其实，来送送我也很好啊，虽然是我说不要来的，但有时也不要这么听话嘛，说不定，你们再多留我一下我就不走了。
渋谷歪着头看着窗外，面无表情，心里却像跑过了十万只hina，这是丸山的比喻，还因此被村上pia着头追杀了一整条街，还是穿着钉鞋的那一种，这是横山的补充。
他们，现在在做什么呢？
我的恶作剧有没有传达到呢？
嘛，反正我也离开了。你们三人继续乱缠也会蛮有意思的吧。
“飞机即将起飞，请收起小桌板。”机舱广播打断了思绪，渋谷直起身，这时手机叮的一声，一封新邮件。
（十五）
飞机划过天空，天空之城。留下一条的白色长尾巴。
一个带着口罩的卷毛站起身，将手机放进裤子口袋，斜挎起帆布包，转身准备离开，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信酱？”
栗色短发一身阿迪运动套装的男子定住了，大大的下垂眼有些慌乱，挠了挠头，扭捏地回应，“你也来送机了啊。”
“这么说，横山…”两人对视一眼，恍然大悟，异口同声，目光在大厅里扫视一圈，最后定格到不远处一脸苦笑的黑发男子身上。
“大家都来了啊，”横山强作镇定地看着走到面前的两个人，避开村上的眼睛，“还是觉得应该送送他。”
“一起去喝一杯吧！”丸山语气轻快，打破了沉默。
横山和村上讶然抬头看了看，卷发男人微笑着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。
“Maru你…”村上担心地看着丸山。
“没关系的，小渋啊，一直住在这里呢，我可不会把他从这里放走的。”丸山指了指心口，甜甜地笑着，“所以啊，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，裕亲请客！”
“为什么是我啊！”横山假意抱怨着，也难掩脸上宠溺的笑意。
“因为你是尼酱啊！”村上手藏在裤袋里，捏住一张字条的指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，那是前一天收到的渋谷寄来的礼物里夹着的，是一句歌词——
最心痛是 爱得太迟 有些心意 不可等某个日子
也因此没有留意到横山突然僵直的背脊与发红的耳垂。
最可怕是 爱需要及时 只差一秒 心声都已变历史
（十六）
飞机进入平流层，逐渐稳定。
渋谷揉了揉因为耳压有些发痛的耳朵，点开了邮件。
发信人——丸山。
亲爱的渋谷Subaru
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，已经是在蓝天之上了吧。
我的时间是不是选的很准，因为接下来我的告白，如果早一点被你看到，可能会让你忍不住感动地跑下飞机呢，我可不要承担这样的罪名，当然，我也很乐意承担这罪名，如果可以的话。
嗯，我们认识有快二十年了吧。断断续续，这么多年，我居然还是在喜欢你，随年月递增更加喜欢你。其实我很妒忌裕亲和信酱，你和他们关系那么好。我妒忌他们可以和你自然地说话，我妒忌你可以对他们亲昵。我也想，有一天可以很自然地和你说话，而不是每次都需要做心理建设，之后还要自省有没有说错话困扰到你。
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，有一天我去你家里做客，你做了麻婆豆腐。看着你在厨房的背影，天知道我克制了多久才忍住没有冲上去抱住你。之后我每次吃麻婆豆腐都会想起你，其实我已经记不得那天的味道，只是觉得从此之后吃过的麻婆豆腐，都不如那天的好吃。真的非常感谢创造出这道菜的人。
我很开心遇见过你。和你经历过的每一分每一秒，都是我人生的宝物。
就像我一直在每一个人面前不停说的那样，我很喜欢小渋你。喜欢你的脸，你的眉，喜欢你的长发，短发，洋葱头，喜欢你的歌，你的口琴，喜欢你的歌声，喜欢站在舞台上的你的像星星一样发光的眼睛。
我喜欢你的全部，你是我的太阳。
最开始我其实没那么喜欢bass，只是觉得我需要再努力一些，才能配得上你的歌声。渐渐地我也开始喜欢bass了，以后我也会继续努力，等你回来，请再让我为你伴奏吧。
难伴你奔远路 千万珍重
前面有曲折路 千万珍重
衷心祷告
从来未遇过你声音 多动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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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想的全员单箭头最后变成还是变成了横雏丸昴。
心中所想，写不出万一。
或者就这样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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